27/28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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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8二合一
看著九阿哥眼巴巴看著他, 不自覺將手指塞到嘴巴裏吮吸，王奶嬤連忙幾步來到小床邊，將手指從他小嘴巴裏拿出。
“九阿哥, 小手不可以塞到嘴巴裏, 臟臟。”
“嗯嗯。”
嘴巴裏不停傳來癢意, 讓福沛很是不舒服。
手從嘴巴裏拿出, 他眼巴巴看著王奶嬤，目光時不時轉著看向一旁不遠處的小碟子。
註意到福沛的目光, 王奶嬤給他擦擦小手, 笑著端過小碟子，遞給他一個餅幹棒。
“奴才這就將小餅幹給九阿哥，九阿哥別急。”
說是小餅幹棒，但又與尋常酥脆的小餅幹不大一樣，它很硬，尋常人想將其咬下來都需要廢一番功夫, 更別提是福沛這樣才開始長牙的幼兒。
特意做成這樣硬的，尋常人也不喜歡吃, 所以它的作用也簡單, 就是為了給幼兒磨牙。
見瞧著福沛伸手拿過一小個餅幹棒往嘴巴裏塞, 然後瞬間安靜下來, 王奶嬤面上的笑容漸深。
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 這樣看都看不夠, 只覺得可愛的緊。
-
天氣逐漸暖和, 福沛穿的衣服逐漸減少，相比之前剛長第二顆牙, 如今他正在長第六顆牙，人也長大了許多。
福沛早已習慣了總是叼著餅幹棒, 就是玩玩具的時候都不松口。
此時時間來到了四月中。
今兒是陳太醫照例要來翊坤宮診脈的日子。
大概是相處久了，年貴妃早已信任他，除了剛開始那段時日，如今陳太醫每次為九阿哥診脈，都是直接來到他的寢殿，不再非要與年貴妃一道。
“啊啊。”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福沛丟掉手裏的玩具，轉頭看向外間的方向。
見到福沛這幅樣子，福惠也轉頭朝門口看去。
“弟弟？”
福惠不懂弟弟在看什麽。
在紫蘭的帶領下，陳太醫背著藥箱一路來到裏間。看著不遠處坐在毯子上的兩位小阿哥，他對他們行禮請安。
“奴才給八阿哥，九阿哥請安。”
兩位小阿哥尚且年幼，回答陳太醫的是一旁的王奶嬤。
“陳太醫請起，今日又要麻煩您為兩位小主子把脈了。”
“不麻煩，這是奴才應當做的。”
說著，陳太醫起身來到不遠處的桌子前放下隨身攜帶的箱子，轉頭看向他們。
先把脈的是八阿哥，正巧此時沒事，又沒有玩具幹擾，福沛哼哼著要坐到陳太醫身旁，聽著耳邊王奶嬤說的不可以打擾陳太醫把脈，他執拗不聽，繼續哼哼。
沒了法子，王奶嬤只能伸手將其抱到另一張椅子上，然後將椅子拖到陳太醫附近。
福沛嘴裏還咬著一根餅幹棒，只見他擡起一只小手將餅幹棒盡數塞到嘴巴裏，目光始終不離陳太醫...的胡子。
每次只要湊近了陳太醫坐，就可以聞到陳太醫身上混合著不知名草藥的香味，福沛十分喜歡那味道。
記得他再小些時，陳太醫第一次抱他，他聞到的就是這樣的味道。如今再聞，仍然是那味道。
晃著小腳丫坐在座位上，福沛面上是一副周圍人都能看到的愉悅神情。
餘光註意到福沛鼓鼓囊囊的小嘴巴，陳太醫轉頭看他。
“九阿哥的嘴？”
見陳太醫轉過頭看他，問他的嘴，福沛張嘴。
“啊。”
“九阿哥，不可如此，若是意外吞咽下去，會卡在嗓子裏，很是危險。”
說罷，陳太醫面露幾分嚴肅，擡手朝福沛伸去。
“唔嗯。”
看出陳太醫的意圖，福沛眨眨眼睛，扭頭避開了陳太醫伸過來的手，自己將餅幹棒吐出來，只咬了半截在嘴巴裏。
見九阿哥t自己將餅幹棒吐出來，陳太醫面色稍緩，扭頭看向王奶嬤。
方才福沛一直是對著陳太醫而坐，再加上他吃餅幹棒好些日子了，一直沒出什麽問題，王奶嬤並未註意到他把餅幹棒全部塞到嘴巴裏的行為。
陳太醫出聲時，王奶嬤註意到福沛的行為。
對上陳太醫的目光，王奶嬤感激朝他一行禮，低身查看福沛的情況。
見福沛口中的餅幹棒只剩下很短一根，她又伸手從邊上小碟子裏重新拿一根替換給他。
“九阿哥，換這根咬吧。”
說罷，她伸手將福沛嘴中到還剩下一點點的餅幹棒拿出來，將新的餅幹棒塞到福沛手中。
王奶嬤沒忘記剛才就是陳太醫出聲了，她才會知曉九阿哥那樣危險的行為。
如今的九阿哥可精了，基本上所有話他都能聽明白。
被她放在手中握著餅幹棒沒動，福沛看看手中全新的餅幹棒，又擡頭一直看著陳太醫，她心不由得高高豎起，九阿哥不會生陳太醫的氣，等下不配合陳太醫的檢查吧？
除了王奶嬤自己，其餘人皆不知她所想。
見王奶嬤為福沛換了餅幹棒，確認福沛不會再有危險，陳太醫又轉回頭繼續為八阿哥診脈。
八阿哥的身子比九阿哥稍微好些，最起碼如今是如此。
仔細為八阿哥把好脈，仔細查看他的情況後，陳太醫調整了他的藥方。
自從剛才奶嬤給九阿哥換了一個餅幹棒，陳太醫就註意到在那之後，九阿哥好似一直未用餅幹棒。
阻止了王奶嬤的伸手，陳太醫自己伸手慢慢將九阿哥從身旁的椅子抱到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又伸手替他理理衣服，陳太醫低頭看他。
“九阿哥可是生奴才的氣了？”
剛才擔心九阿哥會不小心咽下，他的聲音與嗓門確實大了些。
在心中這樣想著，陳太醫剛要再出聲道歉，他忽然聞到一陣香味，面前也多了些東西。
是九阿哥的小手與餅幹棒。
看著眼前被九阿哥放的極近的餅幹棒，陳太醫楞了好一會兒，出聲婉拒。
“九阿哥這是給奴才的？多謝九阿哥，但奴才老了，牙不行，嚼不動了。”
福沛就好似沒理解陳太醫的話，還仍然執著於要將餅幹棒遞給陳太醫。
“啊啊。”
拒絕無果，對上九阿哥的大眼睛與執著的動作，陳太醫還是伸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餅幹棒。
見他拿過餅幹棒，福沛拍拍手，瞬間高興起來。
在場幾人看著他這可愛模樣都笑，唯有不遠處的福惠知曉福沛話語裏的真正意思。
歪頭看看他們那處的氛圍，福惠想想後，還是決定不打擾弟弟的興致。
弟弟說了，他這叫...叫正當交換。
若是對方接過了你送過去的東西，就代表對方同意了你的交換。
福惠是覺得這個說法有些不對啦。而且除了他，其他人明明都聽不懂弟弟的話才是。
為什麽弟弟給她們東西，她們都不疑惑，直接就接過去了呢？
見陳太醫接過他手中的餅幹棒，福沛乖乖順著王奶嬤的動作伸出胳膊讓陳太醫把脈。
把完脈，福沛朝陳太醫伸手。
“啊啊、”
“九阿哥可是要奴才抱？”
陳太醫嘴上問著，擡頭看看王奶嬤。
見王奶嬤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小心伸手抱起九阿哥。
懷中的九阿哥是幼兒，而他是將朽之人。
小心將手臂護在九阿哥後背，對上九阿哥帶了些好奇的目光，陳太醫彎腰。
“奴才身上能引起九阿哥興趣的，恐怕唯獨這白胡子了吧。”
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胡子，福沛笑起來，伸手去抓。
“咯咯咯。”
他就是為了白胡子來的，還有陳太醫身上的味道他也很喜歡。
九阿哥趴在陳太醫懷中，小手摸著白白胡子，嘴裏還時不時咿咿呀呀幾句，說著只有自己聽得懂的話。
直到好一會兒後，感受到九阿哥手上力道漸松，許是稍微盡興了些，陳太醫低頭開始為九阿哥檢查身體。
“就奴才感覺下來，九阿哥的體質比之前好了許多。”
想了下後，陳太醫補充道。
“冬轉春時，九阿哥只有些許受寒，並未像之前那般嚴重。”
王奶嬤聞言頷首。
“陳太醫所言皆是，九阿哥的身子比之前好了許多。”
聽著王奶嬤的應聲，陳太醫又將福沛轉過來翻過去的看，摸摸他的小肚子與腿肉。
“九阿哥身上也有了些肉，臉上的肉也多了些。”
相比四五個月時，如今的九阿哥看著已與同齡幼兒無太大差異，若是定要比，九阿哥比他見過的尋常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兒有靈性。
或者說，更加機靈。
想到這裏，陳太醫垂眸看向還在他懷裏安穩坐著的九阿哥，輕聲道。
“九阿哥，奴才需要為您修改方子，先將您放下可好？”
“啊啊。”
福沛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只見他整個人靠到陳太醫身上，手上玩白胡子的動作不停。
一被抱到懷中就不肯下來，不管怎麽說都裝聾作啞，最後還是王奶嬤擔心耽誤陳太醫的時間，強行將他從陳太醫懷中抱起，放到一旁椅子上。
“啊啊。”
明明他拿餅幹棒換的，為什麽不讓他摸個夠。
除了福惠，沒人能聽懂福沛的話。
聽著弟弟不滿的叫囂，福惠眨眨眼，轉頭看看一旁的趙奶嬤，又看看不遠處的弟弟，幾步來到他身邊。
“以後福惠，長，長白胡子，讓弟弟摸。”
第28章
隨著福惠的話在房間裏響起，周圍安靜了瞬。
聽到福惠的話，陳太醫改藥方的動作頓了下，轉頭看向撅著嘴，趴在王奶嬤肩膀上的九阿哥。
陳太醫看了會兒九阿哥，輕聲道。
“奴才怕身上的藥味熏著九阿哥。”
“啊啊。”
福惠聞言看看福沛，又看看陳太醫。
“陳太醫，好聞。”
不等陳太醫說些什麽。福惠又道。
“別人，沒有。”
陳太醫聞言看看九阿哥，又看看八阿哥。
好一會兒後，他面上帶了些無奈，再開口時的話語裏多了些妥協。
“兩位小主子可否等奴才先將藥方改好？”
聽著陳太醫的話，相比福惠神情鎮定點頭，一旁福沛整個楞住，然後瞬間笑開了眼。
“咯咯。”
聽到福沛的聲音，福惠猛地轉回頭看他，幾步來到王奶嬤身邊。
“弟弟，福惠，哥哥。”
福惠說話一說快，旁人有些難理解他的話語。
王奶嬤聽不懂福惠的話，見他焦急擡頭看福沛，王奶嬤蹲下身子，讓福惠可以與福沛目光平視。
“福惠，哥哥，弟弟。”
聽著福惠的話，福沛歪歪頭，似有些疑惑。
見福沛不開口，福惠又出聲。
“弟弟，哥哥。”
見福惠真的著急了，福沛慢吞吞跟著應聲。
“鍋...鍋。”
雖然還有些不標準，但還是能聽出來他到底在說什麽。
情緒一激動，福惠說話就有些著急。
“嗯！福惠，王嬤嬤！弟弟，叫哥哥了！”
“奴才聽到了，沒想到九阿哥第一個出聲叫的居然是八阿哥。”
說著，王奶嬤伸手輕拍九阿哥的背，又伸手順順八阿哥的背，笑著出聲囑托。
“日後八阿哥多教九阿哥說些話可好？娘娘聽到九阿哥會叫額娘，一定會很開心的。”
福惠也沒想到福沛真的學著他的話叫出了哥哥，聽到王奶嬤的囑咐，他點點頭，神情認真。
“福惠會的。”
福惠也想日後弟弟可與他對話，也想早日聽到弟弟開口說話。
福惠在與王奶嬤說話，福沛一直關註著陳太醫。
陳太醫為他診脈這些月來，早已搞明白陳太醫每次診脈的步驟。
見他將手中紙張拿給一旁小徒弟模樣的人，福沛啊啊幾聲拉回福惠的註意力。
福惠聞聲幾步來到陳太醫身邊仰頭看他，出聲問。
“陳太醫。”
對上八阿哥看向他的目光，陳太醫面露遲疑。
“八阿哥...需要奴才做什麽？”
福惠聞言下意識轉頭看向福沛。
見福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陳太醫身上，未轉頭看他，福惠又收回目光，有些變得沒主意起來。
他其實沒什麽想做的事情啦，主要是弟弟想粘著陳太醫。弟弟還不會說話，所以是他開口幫弟弟說。
“弟弟喜歡，香味。”
說罷，福惠轉頭看看一旁他身邊的春香春月，將其中一人拉到身邊，陳太醫跟前。
“像這個，陳太醫，弟弟，福惠，想要。”
弟弟喜歡陳太醫身上的味道，在福惠看來，就像他身邊兩個宮女身上有香味一樣。
福惠之前問過春香，春香說她是戴了香囊。
福惠有些不解，陳太醫也是帶t了香囊嗎？
這樣想著，福惠扭頭仔細在陳太醫身上查看，企圖從他身上找到類似春香春月一樣的香囊。
學過一段時日禮儀讓福惠做不到盯著人猛看，只能時不時將視線錯開。
“啊啊。”
福沛沒一會兒後，開始有些不耐煩。
聽到弟弟的聲音，福惠又擡頭看陳太醫，問。
“陳太醫？”
在如今朝代，不光女子，男子也會帶香囊，但陳太醫身為太醫，並不會帶這些香囊。
所以見到福惠將宮女拉到他面前，指著她的香囊，陳太醫疑惑了一瞬。
常年碰觸藥材，處理藥材，煎藥，與藥材待在一道的時間比他做任何事情都要久，陳太醫是知曉他身上是有藥味的。
九阿哥喜歡的或許是這些草藥味？
小心從王奶嬤懷中接過九阿哥，見九阿哥毫無排斥之意趴在他胸口，臉上帶著開心的笑玩著他的胡子，陳太醫伸手慢慢撫撫他的後背。
“八阿哥方才提，可是九阿哥喜歡奴才身上的藥味？”
福惠點點頭。
“弟弟喜歡。”
點完頭，意識到些不對，福惠又擡頭看陳太醫，出聲補充。
“福惠也。”
不等他說完，陳太醫轉頭看著他。
像是看穿其心中所想，陳太醫笑著朝他點頭。
“奴才明白的。”
說罷，像是想了下，陳太醫又對他道。
“兩位小阿哥與草藥有緣，尋常人皆不大喜歡藥味。竟然兩位小阿哥這樣喜歡草藥味，奴才鬥膽請求，可否讓奴才為兩位阿哥制作香囊？”
聽著陳太醫的話，福沛揮舞著小手，立馬開心起來。
“啊啊。”
他要陳太醫身上相同味道的香囊。
福沛本不知香囊是什麽東西，直到方才見福惠拉來春香，看到其腰間一個小小的，顏色較為鮮艷的小袋子，福沛之前看到過類似的東西，是在紫夏紫蘭身上。
原來那個叫香囊嗎？
每個人身上有不同的味道都是因為他們身上戴了不同的香囊嗎？
聽著福沛的話，福惠面露猶豫。
“弟弟...”
下意識擡頭看向陳太醫，註意到他正看著自己，福惠面露些猶豫。
見福惠沒說話，陳太醫也沒應聲，只是在原地抱著他，福沛有些著急。
“啊啊。”
在弟弟的催促下，福惠神情猶豫看向陳太醫。
“陳太醫。”
在福惠的指揮下，陳太醫抱著福沛坐到椅子上，彎腰將耳朵湊到他那邊，福惠輕聲同陳太醫說話。
因為有福沛作為人型遮擋板，再加上福惠的聲音很小很小，除了他們三人，旁的人完全聽不到福惠說了些什麽。
看著眼前的場景，在一旁候著的趙奶嬤與王奶嬤對視一眼，心中蠢蠢欲動，有些好奇八阿哥究竟與陳太醫說了些什麽。
沒一會兒，八阿哥說完了。陳太醫順勢直起身子，放在九阿哥的背上的手輕拍，他好一會兒沒出聲。
直到一會兒後，陳太醫轉頭看向福惠，朝他頷首。
“奴才明白了。”
懷中的九阿哥不重，但很有分量。
對八阿哥點點頭應聲後，陳太醫轉頭看向懷中的九阿哥。
餘光註意到兩位小阿哥身邊伺候的人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近，對上懷中九阿哥的眼睛，陳太醫嘴巴張張合合同他說了些話。
聲音很輕，唯有九阿哥能聽到，就是站在一旁的八阿哥都未聽清楚。
搞懂兩個小阿哥的要求，眼見一向柔順的白胡子已然亂糟糟，陳太醫不再多做停留，很快起身朝兩位小阿哥辭行。
福惠方才只聽到了些只言片語，未聽清陳太醫到底同弟弟說了些什麽。
他本來不好奇，也對其不感興趣。
但見弟弟被放到椅子上後，呆呆的樣子，福惠朝他湊過去，面上多了些擔憂。
“弟弟？”
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同他差不多高的福惠，這無比新奇的視角讓福沛很快將方才心中所想全部丟掉，饒有興致看著眼前的福惠。
“啊啊。”
福惠聞言註意力也很快被轉移，只見他抿抿嘴，靦腆笑起來。
“對。”
看著自家哥哥笑的很好看的樣子，福沛朝他伸手要抱，面上也不自覺跟著露出笑。
“鍋...鍋。”
再次聽到心心念念的哥哥，福惠未猶豫，一下子伸手將弟弟抱到懷中，踉蹌將他抱下椅子。
福惠自己本就是小小一個，讓他抱福沛實在是有些為難。
眼見他腳步磕磕絆絆，怎麽看都是一副下一秒就要摔倒的樣子。
一旁兩位奶嬤見狀不敢耽誤，連忙朝兩人趕過去，一人一個，試圖將兩位小主子分開。
“八阿哥，九阿哥重不重？讓奴才抱九阿哥可好？”
一向聽勸的八阿哥這次說什麽都不肯將弟弟放下。
“不，弟弟，叫哥哥。”
弟弟叫哥哥了，他要抱弟弟，不要給別人抱。
晃晃悠悠抱著九阿哥往毯子邊上走，眼見著八阿哥整個小臉通紅，手也顫抖著，擔心八阿哥一個手滑，九阿哥會直接摔地上，或者兩人會直接都摔到地上，兩個奶嬤膽戰心驚護在兩邊。
好在兩人擔憂的事情都沒有出現，除了將九阿哥放到地毯上時，差點整個人脫力撲到九阿哥身上，被一旁春香眼疾手快一把撈起，其他沒出什麽問題。
“啊啊。”
看著遠處他們方才玩的玩具，又看看他與玩具之間的距離，福沛抿抿嘴，嘗試性動了動小身子。
此時旁人的註意力都在八阿哥身上，硬撐著將弟弟抱到毯子邊放下，此時福惠的手臂控制不住的在狂抖，在地上安穩站著都有些勉強。
見他這幅樣子，趙奶嬤一把將他抱到懷中，與王奶嬤一道揉著他的手臂與雙腿，面上滿是擔憂。
“八阿哥，還好嗎，手臂可痛？..腿呢？”
問了一連串問題，都未得到肯定的答案，兩位奶嬤送了口氣，放下滿是牽掛的心。
在兩人的按摩下，八阿哥很快停下顫抖，面色恢覆正常，旁人見狀也跟著松口氣。
就在此時，一旁傳來紫夏的驚呼聲。
“啊，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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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九阿哥眼巴巴看著他, 不自覺將手指塞到嘴巴裏吮吸，王奶嬤連忙幾步來到小床邊，將手指從他小嘴巴裏拿出。
“九阿哥, 小手不可以塞到嘴巴裏, 臟臟。”
“嗯嗯。”
嘴巴裏不停傳來癢意, 讓福沛很是不舒服。
手從嘴巴裏拿出, 他眼巴巴看著王奶嬤，目光時不時轉著看向一旁不遠處的小碟子。
註意到福沛的目光, 王奶嬤給他擦擦小手, 笑著端過小碟子，遞給他一個餅幹棒。
“奴才這就將小餅幹給九阿哥，九阿哥別急。”
說是小餅幹棒，但又與尋常酥脆的小餅幹不大一樣，它很硬，尋常人想將其咬下來都需要廢一番功夫, 更別提是福沛這樣才開始長牙的幼兒。
特意做成這樣硬的，尋常人也不喜歡吃, 所以它的作用也簡單, 就是為了給幼兒磨牙。
見瞧著福沛伸手拿過一小個餅幹棒往嘴巴裏塞, 然後瞬間安靜下來, 王奶嬤面上的笑容漸深。
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 這樣看都看不夠, 只覺得可愛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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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逐漸暖和, 福沛穿的衣服逐漸減少，相比之前剛長第二顆牙, 如今他正在長第六顆牙，人也長大了許多。
福沛早已習慣了總是叼著餅幹棒, 就是玩玩具的時候都不松口。
此時時間來到了四月中。
今兒是陳太醫照例要來翊坤宮診脈的日子。
大概是相處久了，年貴妃早已信任他，除了剛開始那段時日，如今陳太醫每次為九阿哥診脈，都是直接來到他的寢殿，不再非要與年貴妃一道。
“啊啊。”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福沛丟掉手裏的玩具，轉頭看向外間的方向。
見到福沛這幅樣子，福惠也轉頭朝門口看去。
“弟弟？”
福惠不懂弟弟在看什麽。
在紫蘭的帶領下，陳太醫背著藥箱一路來到裏間。看著不遠處坐在毯子上的兩位小阿哥，他對他們行禮請安。
“奴才給八阿哥，九阿哥請安。”
兩位小阿哥尚且年幼，回答陳太醫的是一旁的王奶嬤。
“陳太醫請起，今日又要麻煩您為兩位小主子把脈了。”
“不麻煩，這是奴才應當做的。”
說著，陳太醫起身來到不遠處的桌子前放下隨身攜帶的箱子，轉頭看向他們。
先把脈的是八阿哥，正巧此時沒事，又沒有玩具幹擾，福沛哼哼著要坐到陳太醫身旁，聽著耳邊王奶嬤說的不可以打擾陳太醫把脈，他執拗不聽，繼續哼哼。
沒了法子，王奶嬤只能伸手將其抱到另一張椅子上，然後將椅子拖到陳太醫附近。
福沛嘴裏還咬著一根餅幹棒，只見他擡起一只小手將餅幹棒盡數塞到嘴巴裏，目光始終不離陳太醫...的胡子。
每次只要湊近了陳太醫坐，就可以聞到陳太醫身上混合著不知名草藥的香味，福沛十分喜歡那味道。
記得他再小些時，陳太醫第一次抱他，他聞到的就是這樣的味道。如今再聞，仍然是那味道。
晃著小腳丫坐在座位上，福沛面上是一副周圍人都能看到的愉悅神情。
餘光註意到福沛鼓鼓囊囊的小嘴巴，陳太醫轉頭看他。
“九阿哥的嘴？”
見陳太醫轉過頭看他，問他的嘴，福沛張嘴。
“啊。”
“九阿哥，不可如此，若是意外吞咽下去，會卡在嗓子裏，很是危險。”
說罷，陳太醫面露幾分嚴肅，擡手朝福沛伸去。
“唔嗯。”
看出陳太醫的意圖，福沛眨眨眼睛，扭頭避開了陳太醫伸過來的手，自己將餅幹棒吐出來，只咬了半截在嘴巴裏。
見九阿哥t自己將餅幹棒吐出來，陳太醫面色稍緩，扭頭看向王奶嬤。
方才福沛一直是對著陳太醫而坐，再加上他吃餅幹棒好些日子了，一直沒出什麽問題，王奶嬤並未註意到他把餅幹棒全部塞到嘴巴裏的行為。
陳太醫出聲時，王奶嬤註意到福沛的行為。
對上陳太醫的目光，王奶嬤感激朝他一行禮，低身查看福沛的情況。
見福沛口中的餅幹棒只剩下很短一根，她又伸手從邊上小碟子裏重新拿一根替換給他。
“九阿哥，換這根咬吧。”
說罷，她伸手將福沛嘴中到還剩下一點點的餅幹棒拿出來，將新的餅幹棒塞到福沛手中。
王奶嬤沒忘記剛才就是陳太醫出聲了，她才會知曉九阿哥那樣危險的行為。
如今的九阿哥可精了，基本上所有話他都能聽明白。
被她放在手中握著餅幹棒沒動，福沛看看手中全新的餅幹棒，又擡頭一直看著陳太醫，她心不由得高高豎起，九阿哥不會生陳太醫的氣，等下不配合陳太醫的檢查吧？
除了王奶嬤自己，其餘人皆不知她所想。
見王奶嬤為福沛換了餅幹棒，確認福沛不會再有危險，陳太醫又轉回頭繼續為八阿哥診脈。
八阿哥的身子比九阿哥稍微好些，最起碼如今是如此。
仔細為八阿哥把好脈，仔細查看他的情況後，陳太醫調整了他的藥方。
自從剛才奶嬤給九阿哥換了一個餅幹棒，陳太醫就註意到在那之後，九阿哥好似一直未用餅幹棒。
阻止了王奶嬤的伸手，陳太醫自己伸手慢慢將九阿哥從身旁的椅子抱到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又伸手替他理理衣服，陳太醫低頭看他。
“九阿哥可是生奴才的氣了？”
剛才擔心九阿哥會不小心咽下，他的聲音與嗓門確實大了些。
在心中這樣想著，陳太醫剛要再出聲道歉，他忽然聞到一陣香味，面前也多了些東西。
是九阿哥的小手與餅幹棒。
看著眼前被九阿哥放的極近的餅幹棒，陳太醫楞了好一會兒，出聲婉拒。
“九阿哥這是給奴才的？多謝九阿哥，但奴才老了，牙不行，嚼不動了。”
福沛就好似沒理解陳太醫的話，還仍然執著於要將餅幹棒遞給陳太醫。
“啊啊。”
拒絕無果，對上九阿哥的大眼睛與執著的動作，陳太醫還是伸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餅幹棒。
見他拿過餅幹棒，福沛拍拍手，瞬間高興起來。
在場幾人看著他這可愛模樣都笑，唯有不遠處的福惠知曉福沛話語裏的真正意思。
歪頭看看他們那處的氛圍，福惠想想後，還是決定不打擾弟弟的興致。
弟弟說了，他這叫...叫正當交換。
若是對方接過了你送過去的東西，就代表對方同意了你的交換。
福惠是覺得這個說法有些不對啦。而且除了他，其他人明明都聽不懂弟弟的話才是。
為什麽弟弟給她們東西，她們都不疑惑，直接就接過去了呢？
見陳太醫接過他手中的餅幹棒，福沛乖乖順著王奶嬤的動作伸出胳膊讓陳太醫把脈。
把完脈，福沛朝陳太醫伸手。
“啊啊、”
“九阿哥可是要奴才抱？”
陳太醫嘴上問著，擡頭看看王奶嬤。
見王奶嬤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小心伸手抱起九阿哥。
懷中的九阿哥是幼兒，而他是將朽之人。
小心將手臂護在九阿哥後背，對上九阿哥帶了些好奇的目光，陳太醫彎腰。
“奴才身上能引起九阿哥興趣的，恐怕唯獨這白胡子了吧。”
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胡子，福沛笑起來，伸手去抓。
“咯咯咯。”
他就是為了白胡子來的，還有陳太醫身上的味道他也很喜歡。
九阿哥趴在陳太醫懷中，小手摸著白白胡子，嘴裏還時不時咿咿呀呀幾句，說著只有自己聽得懂的話。
直到好一會兒後，感受到九阿哥手上力道漸松，許是稍微盡興了些，陳太醫低頭開始為九阿哥檢查身體。
“就奴才感覺下來，九阿哥的體質比之前好了許多。”
想了下後，陳太醫補充道。
“冬轉春時，九阿哥只有些許受寒，並未像之前那般嚴重。”
王奶嬤聞言頷首。
“陳太醫所言皆是，九阿哥的身子比之前好了許多。”
聽著王奶嬤的應聲，陳太醫又將福沛轉過來翻過去的看，摸摸他的小肚子與腿肉。
“九阿哥身上也有了些肉，臉上的肉也多了些。”
相比四五個月時，如今的九阿哥看著已與同齡幼兒無太大差異，若是定要比，九阿哥比他見過的尋常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兒有靈性。
或者說，更加機靈。
想到這裏，陳太醫垂眸看向還在他懷裏安穩坐著的九阿哥，輕聲道。
“九阿哥，奴才需要為您修改方子，先將您放下可好？”
“啊啊。”
福沛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只見他整個人靠到陳太醫身上，手上玩白胡子的動作不停。
一被抱到懷中就不肯下來，不管怎麽說都裝聾作啞，最後還是王奶嬤擔心耽誤陳太醫的時間，強行將他從陳太醫懷中抱起，放到一旁椅子上。
“啊啊。”
明明他拿餅幹棒換的，為什麽不讓他摸個夠。
除了福惠，沒人能聽懂福沛的話。
聽著弟弟不滿的叫囂，福惠眨眨眼，轉頭看看一旁的趙奶嬤，又看看不遠處的弟弟，幾步來到他身邊。
“以後福惠，長，長白胡子，讓弟弟摸。”
第28章
隨著福惠的話在房間裏響起，周圍安靜了瞬。
聽到福惠的話，陳太醫改藥方的動作頓了下，轉頭看向撅著嘴，趴在王奶嬤肩膀上的九阿哥。
陳太醫看了會兒九阿哥，輕聲道。
“奴才怕身上的藥味熏著九阿哥。”
“啊啊。”
福惠聞言看看福沛，又看看陳太醫。
“陳太醫，好聞。”
不等陳太醫說些什麽。福惠又道。
“別人，沒有。”
陳太醫聞言看看九阿哥，又看看八阿哥。
好一會兒後，他面上帶了些無奈，再開口時的話語裏多了些妥協。
“兩位小主子可否等奴才先將藥方改好？”
聽著陳太醫的話，相比福惠神情鎮定點頭，一旁福沛整個楞住，然後瞬間笑開了眼。
“咯咯。”
聽到福沛的聲音，福惠猛地轉回頭看他，幾步來到王奶嬤身邊。
“弟弟，福惠，哥哥。”
福惠說話一說快，旁人有些難理解他的話語。
王奶嬤聽不懂福惠的話，見他焦急擡頭看福沛，王奶嬤蹲下身子，讓福惠可以與福沛目光平視。
“福惠，哥哥，弟弟。”
聽著福惠的話，福沛歪歪頭，似有些疑惑。
見福沛不開口，福惠又出聲。
“弟弟，哥哥。”
見福惠真的著急了，福沛慢吞吞跟著應聲。
“鍋...鍋。”
雖然還有些不標準，但還是能聽出來他到底在說什麽。
情緒一激動，福惠說話就有些著急。
“嗯！福惠，王嬤嬤！弟弟，叫哥哥了！”
“奴才聽到了，沒想到九阿哥第一個出聲叫的居然是八阿哥。”
說著，王奶嬤伸手輕拍九阿哥的背，又伸手順順八阿哥的背，笑著出聲囑托。
“日後八阿哥多教九阿哥說些話可好？娘娘聽到九阿哥會叫額娘，一定會很開心的。”
福惠也沒想到福沛真的學著他的話叫出了哥哥，聽到王奶嬤的囑咐，他點點頭，神情認真。
“福惠會的。”
福惠也想日後弟弟可與他對話，也想早日聽到弟弟開口說話。
福惠在與王奶嬤說話，福沛一直關註著陳太醫。
陳太醫為他診脈這些月來，早已搞明白陳太醫每次診脈的步驟。
見他將手中紙張拿給一旁小徒弟模樣的人，福沛啊啊幾聲拉回福惠的註意力。
福惠聞聲幾步來到陳太醫身邊仰頭看他，出聲問。
“陳太醫。”
對上八阿哥看向他的目光，陳太醫面露遲疑。
“八阿哥...需要奴才做什麽？”
福惠聞言下意識轉頭看向福沛。
見福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陳太醫身上，未轉頭看他，福惠又收回目光，有些變得沒主意起來。
他其實沒什麽想做的事情啦，主要是弟弟想粘著陳太醫。弟弟還不會說話，所以是他開口幫弟弟說。
“弟弟喜歡，香味。”
說罷，福惠轉頭看看一旁他身邊的春香春月，將其中一人拉到身邊，陳太醫跟前。
“像這個，陳太醫，弟弟，福惠，想要。”
弟弟喜歡陳太醫身上的味道，在福惠看來，就像他身邊兩個宮女身上有香味一樣。
福惠之前問過春香，春香說她是戴了香囊。
福惠有些不解，陳太醫也是帶t了香囊嗎？
這樣想著，福惠扭頭仔細在陳太醫身上查看，企圖從他身上找到類似春香春月一樣的香囊。
學過一段時日禮儀讓福惠做不到盯著人猛看，只能時不時將視線錯開。
“啊啊。”
福沛沒一會兒後，開始有些不耐煩。
聽到弟弟的聲音，福惠又擡頭看陳太醫，問。
“陳太醫？”
在如今朝代，不光女子，男子也會帶香囊，但陳太醫身為太醫，並不會帶這些香囊。
所以見到福惠將宮女拉到他面前，指著她的香囊，陳太醫疑惑了一瞬。
常年碰觸藥材，處理藥材，煎藥，與藥材待在一道的時間比他做任何事情都要久，陳太醫是知曉他身上是有藥味的。
九阿哥喜歡的或許是這些草藥味？
小心從王奶嬤懷中接過九阿哥，見九阿哥毫無排斥之意趴在他胸口，臉上帶著開心的笑玩著他的胡子，陳太醫伸手慢慢撫撫他的後背。
“八阿哥方才提，可是九阿哥喜歡奴才身上的藥味？”
福惠點點頭。
“弟弟喜歡。”
點完頭，意識到些不對，福惠又擡頭看陳太醫，出聲補充。
“福惠也。”
不等他說完，陳太醫轉頭看著他。
像是看穿其心中所想，陳太醫笑著朝他點頭。
“奴才明白的。”
說罷，像是想了下，陳太醫又對他道。
“兩位小阿哥與草藥有緣，尋常人皆不大喜歡藥味。竟然兩位小阿哥這樣喜歡草藥味，奴才鬥膽請求，可否讓奴才為兩位阿哥制作香囊？”
聽著陳太醫的話，福沛揮舞著小手，立馬開心起來。
“啊啊。”
他要陳太醫身上相同味道的香囊。
福沛本不知香囊是什麽東西，直到方才見福惠拉來春香，看到其腰間一個小小的，顏色較為鮮艷的小袋子，福沛之前看到過類似的東西，是在紫夏紫蘭身上。
原來那個叫香囊嗎？
每個人身上有不同的味道都是因為他們身上戴了不同的香囊嗎？
聽著福沛的話，福惠面露猶豫。
“弟弟...”
下意識擡頭看向陳太醫，註意到他正看著自己，福惠面露些猶豫。
見福惠沒說話，陳太醫也沒應聲，只是在原地抱著他，福沛有些著急。
“啊啊。”
在弟弟的催促下，福惠神情猶豫看向陳太醫。
“陳太醫。”
在福惠的指揮下，陳太醫抱著福沛坐到椅子上，彎腰將耳朵湊到他那邊，福惠輕聲同陳太醫說話。
因為有福沛作為人型遮擋板，再加上福惠的聲音很小很小，除了他們三人，旁的人完全聽不到福惠說了些什麽。
看著眼前的場景，在一旁候著的趙奶嬤與王奶嬤對視一眼，心中蠢蠢欲動，有些好奇八阿哥究竟與陳太醫說了些什麽。
沒一會兒，八阿哥說完了。陳太醫順勢直起身子，放在九阿哥的背上的手輕拍，他好一會兒沒出聲。
直到一會兒後，陳太醫轉頭看向福惠，朝他頷首。
“奴才明白了。”
懷中的九阿哥不重，但很有分量。
對八阿哥點點頭應聲後，陳太醫轉頭看向懷中的九阿哥。
餘光註意到兩位小阿哥身邊伺候的人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近，對上懷中九阿哥的眼睛，陳太醫嘴巴張張合合同他說了些話。
聲音很輕，唯有九阿哥能聽到，就是站在一旁的八阿哥都未聽清楚。
搞懂兩個小阿哥的要求，眼見一向柔順的白胡子已然亂糟糟，陳太醫不再多做停留，很快起身朝兩位小阿哥辭行。
福惠方才只聽到了些只言片語，未聽清陳太醫到底同弟弟說了些什麽。
他本來不好奇，也對其不感興趣。
但見弟弟被放到椅子上後，呆呆的樣子，福惠朝他湊過去，面上多了些擔憂。
“弟弟？”
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同他差不多高的福惠，這無比新奇的視角讓福沛很快將方才心中所想全部丟掉，饒有興致看著眼前的福惠。
“啊啊。”
福惠聞言註意力也很快被轉移，只見他抿抿嘴，靦腆笑起來。
“對。”
看著自家哥哥笑的很好看的樣子，福沛朝他伸手要抱，面上也不自覺跟著露出笑。
“鍋...鍋。”
再次聽到心心念念的哥哥，福惠未猶豫，一下子伸手將弟弟抱到懷中，踉蹌將他抱下椅子。
福惠自己本就是小小一個，讓他抱福沛實在是有些為難。
眼見他腳步磕磕絆絆，怎麽看都是一副下一秒就要摔倒的樣子。
一旁兩位奶嬤見狀不敢耽誤，連忙朝兩人趕過去，一人一個，試圖將兩位小主子分開。
“八阿哥，九阿哥重不重？讓奴才抱九阿哥可好？”
一向聽勸的八阿哥這次說什麽都不肯將弟弟放下。
“不，弟弟，叫哥哥。”
弟弟叫哥哥了，他要抱弟弟，不要給別人抱。
晃晃悠悠抱著九阿哥往毯子邊上走，眼見著八阿哥整個小臉通紅，手也顫抖著，擔心八阿哥一個手滑，九阿哥會直接摔地上，或者兩人會直接都摔到地上，兩個奶嬤膽戰心驚護在兩邊。
好在兩人擔憂的事情都沒有出現，除了將九阿哥放到地毯上時，差點整個人脫力撲到九阿哥身上，被一旁春香眼疾手快一把撈起，其他沒出什麽問題。
“啊啊。”
看著遠處他們方才玩的玩具，又看看他與玩具之間的距離，福沛抿抿嘴，嘗試性動了動小身子。
此時旁人的註意力都在八阿哥身上，硬撐著將弟弟抱到毯子邊放下，此時福惠的手臂控制不住的在狂抖，在地上安穩站著都有些勉強。
見他這幅樣子，趙奶嬤一把將他抱到懷中，與王奶嬤一道揉著他的手臂與雙腿，面上滿是擔憂。
“八阿哥，還好嗎，手臂可痛？..腿呢？”
問了一連串問題，都未得到肯定的答案，兩位奶嬤送了口氣，放下滿是牽掛的心。
在兩人的按摩下，八阿哥很快停下顫抖，面色恢覆正常，旁人見狀也跟著松口氣。
就在此時，一旁傳來紫夏的驚呼聲。
“啊，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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